第1章 梨园新秀,无奈下嫁
民国年间 江南通城市。
大年初七 伶苑大戏楼宾客云集 因为还没出年 很多人挤到戏院听戏。今天上演的曲目是《樊江关》 由号称“通城小樊梨花”的沈菊香和她的师兄沈砚秋来出演 沈菊香饰演樊梨花 沈砚秋反串薛金莲。
戏院后台其他人员都在上妆换妆 紧张的忙碌 突然 就听见前台鼓乐嘎一下断了 大家惊异 知道出事了 果然 未几一刻 就听见观众们高声叫嚷开来。
沈菊香在师兄沈砚秋的搀扶下匆匆退回后台 大家赶忙迎了上去 沈砚秋令旁人马上拿茶水过来。
“菊香 你怎么样了？”沈砚秋焦急地问候菊香 菊香却是满头大汗 根本说不出话。
菊香破了音 在台上唱到一半时 她突然破了声。
“怎么回事？”老板赶了过来：“菊香怎么会突然嗓子破音？这外面乱成了一团 大家都叫着要菊香出来给个解释 这可怎么办？”
其实唱戏中间发生意外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很多戏班都会遇到演员晕场和怯场的事 有的是演员忘了词 有的是拍子没跟上 但今天发生的事却是从没发生过。
菊香无力的挥手：“老板 ”她想说话 可是声音却根本发不出来 大家把眼光投到沈砚秋身上 他是戏班的大师兄 怎么办？
沈砚秋皱眉 外面已经乱了 无论如何得稳住场 他果断示意戏楼老板 “先换个曲目 我去补一段小曲给大家 务必把今天的事稳下来。”
…………
几天后。
菊香表情平静的坐在椅子里 旁边 通城赫赫有名的彭氏染纱厂大公子彭兆林正殷勤地和她套近乎 从她生病 这彭兆林就天天来嘘寒问暖 送了不少药材还有礼物 但菊香都礼貌的一一退了回去 她不想和这些纨绔子弟交往。可彭兆林却似乎并不在意也根本没死心。
听彭兆林关切地问道：“菊香 你的嗓子好些了吗？”
菊香点点头 轻道：“好多了 谢谢彭少爷关心。”
她嗓子虽然还有些哑 可是比起前几天已经好多了。
彭兆林叹了口气 拉长声音说道：“真是可惜啊！医生说你嗓子受了严重伤害 以后都不能唱戏了 这可怎么是好。”
菊香黯然 良久她才说道：“没关系 我是沈家班的人 沈家班不会丢下我 不能唱戏 我还可以跑龙套 还可以打杂。”
彭兆林惊讶：“这怎么可以 你是红角儿 是沈家班的当家花旦 花旦怎么可以去跑龙套 去打杂呢？”他顿了下 又试探着问她：“不如 你就此退出戏班子 结婚嫁人如何？”
菊香一下抬头 嫁人？这怎么可能。
彭兆林殷勤地劝导她：“菊香 你就嫁了我吧 我是真的喜欢你 对你是爱慕已久 真的想娶你啊……”
沈砚秋和菊香对坐着 两人都是良久无语。半天 沈砚秋问道：“菊香 你真的决定要跑龙套？”
对于一个京剧演员来说 从红角到龙套 简直不啻是从天堂跌到了泥坑 菊香八岁学艺十岁登台 好不容易唱出了点名气 现在让她去跑龙套？
菊香黯然 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她轻松说道：“龙套也是角色 角色不分贵贱 总得有人来演是不是？”
她的嗓子破音了不能再唱 可是她也没法退出 毕竟 她还有家人要养 还有个妹妹在乡下生活 过得很苦。
沈砚秋看着她 良久 他也轻轻叹了口气。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可是没想到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三个月后 菊香又出了事。
一天晚上 沈菊香的寓所闯进了几名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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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强行绑走了沈菊香 向戏班子索要十万块赎金。“十万块？”沈砚秋大吃一惊 十万块简直是天文数字 戏班子怎么可能拿的出来。
可是如果拿不出钱 对方便要撕票 一旦惹火了对方 对方真的会杀人 沈砚秋急得坐立不安。
怎么办？戏班子只能报警 可是报警 警务署也是束手无策 对方没留下任何线索 查都查不出端倪来 而且 距离交换的时间越来越近 十万块的赎金却还是毫无着落 沈砚秋几乎绝望 就在这时候 彭兆林出现了。
沈砚秋预感到彭兆林来的目的 果然 彭兆林开门见山的说道：“沈老板 我愿意救菊香小姐 别说是十万块大洋 就是二十万 三十万 只要能救的了菊香小姐 我彭某人也心甘情愿。”
沈砚秋迟疑：“真的？彭少爷真的肯救菊香？”
“绝无虚言。”彭兆林信誓旦旦 “不过 ”他又顿了下 欲言又止的看着沈砚秋。
沈砚秋明白了彭兆林的意思。
他知道彭兆林喜欢菊香 而菊香却是和他心心相印的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两小无猜 那情分早已超过了同门情谊 现在彭兆林这么说 他脸色苍白 站了起来。
“只要彭少爷肯救菊香 我愿意立即离开 从此不在菊香面前出现！”
彭兆林扬眉：“真的？”
“真的！”沈砚秋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心里却如同万箭穿心 只要能救的了菊香 只要菊香无平安事 让他离开算什么？他不过是一个戏子 就算真的爱菊香 可是眼下他连菊香的命都救不了 他还提什么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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