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他却要去晏家哀求,求他们施以援手,陆思平恍惚知道,他该用什么来换,可他竟是不得不做。
要他另娶他人,他绝不可能做到,可要他眼睁睁看着叔叔死去,他更是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大雪纷扬,渐渐遮天蔽日,深夜的宛城,安静的和白日截然不同,竟像是两个世界。
陆思平专注开着车子,手机却响了起来,他看到是甄蔓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接起来。
她的声音隔着遥远的距离,仿佛是踏着千山万水来到他的耳畔,有那么短暂的一个时刻,陆思平竟是生出一种妄想。
不如就和她远走高飞,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就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再也不被打扰。
可她的声音细细的,带着缱绻,一丝一缕的缠在他的心房上,却是把他的理智给拉了回来。
走,当然可以,他可以做甩手掌柜,可以在整个陆家最危机的时候不管不顾的离开,然后去过他潇潇洒洒的人生,可他却更清楚的知道,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怕是甄蔓第一个,就会离开他。
陆思平怎么都忘不了,叔叔病重消息传来那一刻,甄蔓正在他的身畔。
彼时她穿墨绿色的绒线毛衣,到脚踝的羊绒黑色长裙,她的背影看起来分外的袅娜而又纤细,仿佛正是那花斛里快要绽放的一株水仙。
那时她正站在花房里修剪着枝叶,听得这个消息传来,她甚至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放下剪子走过去,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她的眼睛仿佛会说话,更仿佛只是柔和沉静的一湾碧水,她握着他颤抖的手指,握的很紧很紧。
她说,思平,我和你在一起。
她不说承诺,不掉眼泪,没有那些花言巧语,她只是温柔的告诉他,她会和他在一起。
这就够了,在一起,有很多的时候,大约比我爱你还要让人心动。
“思平,思平你有没有在听?”
她一声声唤他,他的视线忽然从漫天飞扬的大雪之中收回,这才惶然发现,若再慢一秒,他的车子几乎就要冲出道路。
脊背上陡地浮出一层的冷汗,陆思平死死踩了刹车,待到车子堪堪停稳,他方才低低应了一声“我在听,小蔓,怎么了?”
“婶婶刚刚睡着了。”甄蔓的声音却放的很轻,似乎是柔软的羽毛,在轻轻搔动着人的耳膜,“她睡的很不熟,我怕会吵醒他,思平,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小蔓,我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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